换电权益被花式“薅羊毛”后，蔚来开始抓换电内鬼了

近日，蔚来在其官方App开放的一则线索征集入口引发热议。此线索征集提到，让车主留意在打车、租车平台遇到的蔚来品牌车辆，以及在各社交平台的蔚来品牌车辆权益异常使用案例。车主只需将相关截图或照片发给专属服务群管家，便可以在线索核实有效后获得积分、蔚来值等奖励。

记者梳理发现，近年来，蔚来因免费换电被薅羊毛的问题频频调整政策。有业内人士称，随着新能源汽车渗透率提升，如何平衡用户权益与商业可持续性，将成为全行业共同面对的课题。

换电权益被花式“薅羊毛”

记者在闲鱼、小红书等平台看到，“蔚来免费换电权益过户”交易明码标价，费用在几千元到上万元不等。

记者通过一则标价为88888元的交易信息看到换电权益滥用的冰山一角。该交易卖家明确标注“出售蔚来终身免费换电、免费质保权益，适配原车ES6，支持带车交易”，并详细罗列“终身不限次换电”“每年12次异地加电”“Power North北方1000度免费充电”等权益，商品浏览量超2831次。

一名出售电权益的卖家向记者表示，“身边车友都在转权益，以为二手交易很正常，直到最近听说蔚来在查，才知道可能违规。”

蔚来客服回应记者称，“首任车主权益不可转让，车辆过户后系统自动核销权益，私下交易无官方效力，查实违规将直接收回服务。”

汽车媒体“源Auto”此前发布文章内提到，有包工头将蔚来车辆作为工地板房供电设备，还有工厂主用换来的电量为照明系统供电。而在此前蔚来未改变对外放电权益的时候，一车主用蔚来免费换电后的电量为自家超市供电的消息也曾登上热搜，该车主利用充电权益为自己经营超市内6台冰箱、2台空调加监控设备，月均节省电费超2000元。

为增强管控多次调整政策

据悉，蔚来于2019年8月针对首任车主（ES8、ES6车型）推出“终身不限次免费换电+终身质保”政策。公开信息显示，此举是蔚来瞄准用户“充电焦虑”的痛点，让用户可自驾前往全国任意换电站，不限次数、里程免费换电。彼时新能源充电基建薄弱，这一举措迅速树立蔚来“高端服务型车企”标签，成为绑定首批核心用户的关键抓手，推动品牌在电动车市场快速突围。

随着用户规模扩张，免费换电的成本漏洞与权益滥用等问题逐渐显露。

为此，蔚来多次调整政策，2020年10月将新车主无限次换电改为每月6次，2023年4月统一调整为每月4次，2023年11月起限制免费换电电量每月对外放电15度，超出部分补收电费。

同时，自2023年6月起，蔚来对新购车用户的政策也进行了调整，取消“终身、长期免费换电”基础权益。若用户将“老车主的免费换电权益”转移至新车，可继承部分权益，但也仅限复购用户。

此外，记者注意到，蔚来会通过限时活动，向特定车型新用户“赠送换电券”（非终身免费，有次数与时间限制）。此类政策为短期销量刺激手段，而非长期服务承诺，活动结束后即恢复常规收费。

蔚来官方信息显示，技术层面上，蔚来IT系统新增行为图谱分析模块，对单日高频换电（如24小时内换电超3次）、跨区域异常移动等数据实时预警。协议层面，《蔚来车主基本权益告知书》明确免费换电仅适用于个人非运营用途，违规将收回权益。

记者在社交媒体看到，用户对于蔚来换电政策的变化呈现出不同的看法：支持方认为限制滥用是合理做法，“每月15度外放电量已足够日常使用”；反对方则质疑政策合理性，认为“免费换电属合法财产，限制使用侵犯车主权利”。

业内人士：为行业服务设计敲响警钟

薅免费换电羊毛事件在某种程度上也引发了行业的连锁反应。比亚迪、小鹏等车企纷纷启动对“免费充电”“终身质保”等权益的法律风险评估，部分车企也将“禁止商业用途”条款写入购车合同。

此外，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2025年5月发布《新能源汽车服务营销合规指引（征求意见稿）》，明确禁止“以免费服务名义诱导消费，实则存在重大权益被滥用风险”的行为。

业内人士向记者表示，“权益明码标价的核心矛盾，是车企‘用户黏性设计’与‘规则漏洞套利’的博弈，长期会侵蚀品牌服务体系的信任根基。”对行业而言，蔚来事件敲响了服务设计的警钟。在追求用户体验的同时，企业需建立风险防控体系，避免善意政策沦为套利工具。随着新能源汽车渗透率提升，如何平衡用户权益与商业可持续性，将成为全行业共同面对的课题。

根据蔚来2025年第一季度财报，蔚来2025年一季度净亏损超60亿元，其中换电业务单季亏损12亿元，同比扩大80%。

编辑许家宜审读张蕾二审李怡天三审詹婉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