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澜河 | 观塘码头怀旧小轮

老鹏/文

从小生长在内陆的我，对海、对船非常陌生，也非常好奇。记得第一次独自出远门，在武汉，从武昌乘渡轮去汉口，渡轮就是一种公共交通工具。看到船舱中推着自行车的市民，感觉很新奇。

后来来到南方，离海近了，刚开始节假日喜欢专门跑去海滩，新鲜感过后，离海依然很远，因为海并不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直到来到香港，海一下子真正地拉近了。在香港，市民对海景海滨习以为常，不是稀缺资源，这点在观塘感觉更加明显。观塘北面是山，南面全是海。海滨修建了很好的步道。步道由木地板铺就，走在海滨的步道上，竟有一种走在自家木地板的感觉。走到步道尽头，海岸凹了进去，出现了一个小码头，这就是观塘码头。

因为码头太小，起初对这个码头并未在意，几乎没有意识到它还是一个公共交通的起点，就像公交站、地铁站。直到有一天，打算去香港电影资料馆，查了地铁、巴士线路，都不顺路。无意间在手机地图中看到，从观塘码头到西湾河有一条轮渡线，可去位于西湾河的电影资料馆。

于是来到观塘码头，第一次坐上有些破旧的渡船。古朴的船，在维港中前行，两岸是现代的都市，让我一下子喜欢上这种感觉，这不仅是公交出行，更是一种都市风情的体验。

从观塘码头乘坐渡轮出发，也有两条线路，一条去往西湾河，一条去往北角。西湾河和北角并无特别有名的景点，外来游客不会专门来此。观塘渡轮更多是市民公交出行的工具。如果来个深度游，深入体验香港这座城市，观塘渡轮可以说是个不错的选择。

经营这条航线的轮船公司，名叫珊瑚海船务公司。珊瑚海，好有诗意的名字。珊瑚海公司给观塘渡轮起了个更有趣味的名字——怀旧小轮。每天坐船的乘客很少，有时一班船只有五六位乘客。从观塘到西湾河船票9元，航程时间20多分钟。

有一次，进入码头候船室，空无一人，就我一个。四周的墙壁上或木板上用彩笔写着各种指引，非常随意，不像是公共设施，倒像怀旧艺术展。临近开船，才来了几位乘客，渡轮不管这些，准时到达，准点发船。西湾河位于港岛东段，也是一个偏僻的城区。从码头上来，迎面竟然有一排西餐厅，哦，说西餐不准确，应该是外国餐厅，有法国菜、英国菜、日本料理，还有东南亚风情的餐厅，以泰国菜为主，也卖越南粉。

从西湾河码头去往维港北岸，也有两条轮渡线路，一条去观塘码头，另一条去往更偏远的三家村码头。出了三家村码头，就是著名的海鲜街——鲤鱼门。

有一次，从北角乘坐渡轮回观塘，在船上偶遇上夜班的同事。同事家住北角，经常先乘渡轮到观塘码头，再步行到报社，整个过程耗时约一个钟。有乘船，有步行，如果赶时间，还会改乘地铁。船、步、铁，也算是上班途中的“铁人三项”吧。香港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城市之一，公共政策推进严格而审慎，注重以人为本。最近刚通过了也许是全世界最严厉的禁烟条例，对户外部分场所禁烟进行了升级，医院、幼儿中心出入口3米范围内为禁烟区，任何排队等候场合都不得吸烟。

记得前几年，更有议员提出户外全部禁烟，把使用率不高的街头电话亭改为吸烟室，这个提议没有通过，烟民们万幸逃过一劫。

在波涛荡漾的维港海面经常有帆船在训练，巨大的邮轮停泊在启德邮轮母港。乘船经过时，可以近距离观看各式帆船和这艘海上巨无霸。

坐在观塘渡轮上，两岸高楼，一派繁华，入夜更是霓虹璀璨，如梦似幻。

维港之滨，小轮摆渡，人在船中，景色如画。

观塘码头，怀旧小轮，繁华都市的另一道风景。有机会来坐坐，感受一下，别有一番风情。

（作者本名王军，资深媒体人、文史学者，现任香港商报副总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