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这事儿,要吃出雅味,着实不易。
动物界,乃至人,口腹饕餮都是再俗不过的事儿。说穿了,无非是来自于本能。而凡是和本能扯上关系的,大多难以自控。于是,种种难看的吃相吃法,罄竹难书。
要让吃这种本能活动,再上一层楼,变得高雅起来,往往也只有一个方法,就是文。吃,是人最基本的本能之一;而文化,却是人的高等追求之一。一低一高,互相融合,于是连吃这等看似难以入目的事儿,也就沾了点雅味。
吃与文的结合,也就有了文人菜,如东坡肉、太白鸡等等。这种独特的文人菜,也唯有在以食为天的中国,才有滋生的土壤。以食为天,以文为乐,于是也就有了文人菜滋生的土壤。
文人热衷于吟诗作词,也热衷于烹煮佳肴。做菜,看似粗活儿一种,却是一个人乃至一个民族价值观的体现。能乐在其中,把美食及其过程当成享受,那食物则不再仅仅是果腹之物,而是升华成了一门艺术,具有与诗词一样能令人沉醉其中的魅力。
这也是文人菜得以产生的原因。有些人把吃饭更多当成一种需求,一种科学,却唯独甚少当成一种享受。于是,美食与艺术,分道扬镳,各不相干。吃这种事儿,自然也就摆不上台面,难以成为一种文化。
雅致的菜肴,不仅仅是味蕾的享受,也经得起文化的咀嚼。沾染了文化气息的菜肴,做菜过程也不再是简单的劳动,而是升华成了一种创造。自由,是这创造的基础;情趣,是创造的动力。挥洒自如间,把自己对文化的真知灼见,融入到了菜肴当中。一道菜做成,菜不再是菜,而是一种艺术上的创作。
于吃菜的,于做菜的,这样的雅食都是一种享受。把一件俗的烦人的事儿,变成了高雅的趣味,这也是文人菜的魅力之一。文人做菜,味道往往并非绝佳。但技巧的不够繁复,反倒让文化的意味凸显得淋漓尽致。重意境而不重技巧,反倒让菜肴显得更真切。
汪曾祺曾提到,他只是爱做菜,但谈到技巧,其实说不上有什么大名堂。简单一句话,文菜雅韵的精髓,尽在其中。一个爱字,便能让自己沉醉其中,乐而不休,让做菜与吃菜,都融入自己的感情。于是,吃这事儿,也就成了雅事。
编辑 杨渝嘉 审读 匡彧 二审 桂桐 三审 甘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