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学生涯|人文天地・南海潮

张新路
2024-06-19 10:23
收录于专题:特区报·副刊

深圳特区报

深圳市委机关报,改革开放的窗口

摘要

我怀想着青年时期的求学生涯,也许还要怀想一辈子!

那年初秋,乘坐绿皮火车来到武汉,此前对于武汉的印象只是火炉城市,并没有多的了解。我的表哥恰巧在武汉读书,他和我父亲一同送我至校园。

刚到武汉,满街道的施工现场,随处可见修桥铺路,第一印象并不美好。那时的我,对于外面的大世界如同那即将长大的小鸟,渴望着天空,总要飞去大千世界。六年的求学生涯,已然将一个外乡人锻造成了一个与这座城市血肉相连的人。从即将步入中年的门槛回望过去,一路坎坷曲折、酸甜苦辣,但仍旧是那个凭借一腔孤胆,就敢与世界交手且乐此不疲的青年人。

经管学院是一个追名逐利的地方,它没有其他学院或艺术学院那种清淡孤傲的格调,它与世俗恰到好处地契合着。毕业这么多年,当年的同学还是对世俗的成功抱有热切的企盼,我想这是经管学院区别于其他院系最重要的特征之一。

我与武汉的缘分,停留于研究生毕业以后,从刚踏入校门的自命不凡,到后来年岁见长被现实敲打、摩擦,真正领略了人外有人的含义,自己的狂心顿释,也多了对生活、对命运的感慨和喟叹。

身在迷局是无法破局的。这同样适用于求学的那些岁月。没有对社会较多的接触,便无法生发对“象牙塔”这一词的美好遐想。想来也是可悲,这六年挥霍了多少光阴,又走过许多的弯路,至今我也不能忘记毕业的最后一天。好像除了在武汉大学注册过以外,它并没有给予我对等分量的温暖。那是六月的尾巴,暴雨和洪水刚刚肆虐过武汉的盛夏,我提着行李箱走下楼梯,和往常一样把钥匙交给宿管,然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我感觉到如同梦中场景一般虚无和飘忽,六神无主地走到火车站,身边的世界好似画卷一般在我身边渐次展开,自顾自地、毫无顾忌地肆意流动着,我伸出手,它却从指缝中滑落,逃向不知名的远方。六年的青春,人生最黄金的岁月,就这样慌不择路地逃亡了。我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

我知道有些学生对于学校的想法是不同的,有人对它没有感觉,有人甚至嫌弃它,但我想,我的经历和感受,也许正代表了大多数人对于学生时代的美好眷恋和不舍,却又无力地眼睁睁地任其消亡,突兀地、生硬地,甚至冷酷地戛然而止。

学生时代是美丽的忧伤,为赋新词强说愁,我学生思维的真正转变是在求学的第四年,那时候,大家忙着各奔东西,开始做好准备迎接社会的锻打,从一个只知教人茴香豆的茴字有几种写法的“孔乙己”,蜕变为企业和公司中的职业人士,而许多同学情感也戛然静默,至今回想起来,更是一地的斑驳,有许多无关痛痒的事情已难以辨认。而一切也正在无可挽回地衰败着……

至今我仍然会收到学生思维太重的批评,虽然毕业已近十年,但仍旧凭借着心中的那一团火而活着。我并非理想主义者,现实的落差也教会我要适应,要忍耐。那些年读过的书有用吗?与许多人相遇又分开有意义吗?辜负与被辜负纯良的人,如今又在何方?朴树是我喜欢的,而那一句“那些花儿已散落在天涯”,历经二十余载仍旧在胸腔中回响、共鸣。身和灵已然走向颓废的中年。也许就像初恋一样,会永远为其保留在心里的一个位置,不管再黯淡无光的环境,那一团火却从未熄灭,微弱地摇曳着它倔强的火苗,宣告它惊人的存在。鲁迅先生说,不要去管那些放冷箭的人,只管用力向上生长,出自己的一份力,我想那就是对被扔进垃圾桶的黄历所代表的逝去且永不再来的光阴无上褒奖:要照看好那一束淡黄色的火种,勿令其寝息!

青春之花毕竟盛开过,即使短如夏花,在想起时也能聊以慰藉,足矣。庆幸自己人生隧道中拥有过指引方向的明灯,且任其离去,也不必追忆和惋惜。花自会凋落,但仍需要勇敢地盛开,这就是它存在的全部意义之所在啊!

啊,我怀想着青年时期的求学生涯,也许还要怀想一辈子!

编辑 刘彦 审读 匡彧 二审 王雯 三审 潘未末

(作者:张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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