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前总统特朗普(资料图)。中新社记者 陈孟统 摄

对特朗普和整个美国而言，4月4日都是不同寻常的一天：这一天，这位美国首位受到刑事指控的前总统，因“封口费”案接受传讯。

特朗普会被定罪吗？

特朗普4日的日程安排是这样的：上午11时左右，抵达位于纽约下曼哈顿区中央大街100号的纽约高等法院；下午2时15分，开始传讯，预计持续15至30分钟；之后返回位于佛罗里达州的海湖庄园；晚上8时15分，发表讲话。

大陪审团正调查，特朗普有没有在2016年大选前向一个成人电影明星支付13万美元的“封口费”，重点是他是否伪造了相关记录。

在正式提审前，对于特朗普的确切指控相关细节都处于保密状态。不过有知情人士称，特朗普可能面临30多项和商业欺诈有关的指控，其中至少包含一项重罪。一旦定罪，他将面临至少四年的刑期。

特朗普此前称，曼哈顿大陪审团关于起诉他的决定，是“历史上最高水平的政治迫害和选举干预”，对他的指控是在“起诉一个完全无辜的人”。他还说，“民主党人痴迷于‘搞特朗普’，他们以前撒谎、骗人、偷窃，现在又做了不可思议的事。”

特朗普的律师乔·塔科皮纳称，大陪审团决定起诉特朗普，象征着“美国法治已经死亡”。这位前总统的律师团队将“大声且自豪地宣称他无罪”，并试图阻止此案进行审判。

给特朗普定罪确实并非易事。

有分析人士认为，纽约检察官此前从未在涉及总统选举或任何联邦竞选的案件中，将伪造商业记录的指控与违反州选举法的指控结合起来。考虑到此类指控属于史无前例的未知领域，法官可能会将起诉驳回或将重罪指控减为轻罪。一些美媒也预测，在被提审后，特朗普多半会被保释。

不管是否定罪，被起诉对特朗普而言都“侮辱性极强”。最近一段时间，特朗普一直麻烦缠身。

去年11月，特朗普刚宣布正式参加2024年总统选举，12月就被美国众议院国会大厦骚乱调查委员会列举了四项罪名，包括“煽动或协助叛乱”“串谋诈骗联邦政府”等，建议美国司法部起诉特朗普、禁止他未来担任公职。

今年年初，特朗普因煽动美国国会大厦骚乱事件遭到起诉，其名下的特朗普集团也因“实施一项长达15年的税务诈骗”被纽约州最高法院判处罚金160万美元。

耐人寻味的是，一再被推上风口浪尖的特朗普在2024年总统选举中的人气不降反增。据他的高级竞选助手米勒透露，在特朗普此次被起诉后，其竞选团队在三天内筹集到了700万美元的资金。

美媒：主审法官未对特朗普禁言，但敦促避免煽动暴力和内乱

据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报道，法官胡安·梅尔尚没有要求，也没有被要求对任何一方禁言。“这种限制是对美国宪法第一修正案权利损害最严重、最不能容忍的。”梅尔尚在4日的听证会上表示，“虽然这确实对特朗普先生适用，因为他是美国总统候选人。”

但梅尔尚敦促案件双方当事人及证人注意自己的行为，尽管他指出这是一项“请求”，而不是“命令”。

“请不要做出可能煽动暴力、制造内乱或者危及任何个人安全或福祉的举动。”梅尔尚表示。

此前，特朗普的支持者一直反对司法部门对特朗普实施禁言令，他们指责司法系统对特朗普不利。

特朗普4日在纽约曼哈顿地区法院出庭接受问讯，他对起诉书中的34项指控表示不认罪。

为应对此次传讯，纽约市警方连日来在特朗普大厦和他出庭的法院附近设置路障，强化安保。

特朗普应诉后在海湖庄园讲话：“没想到这样的事会发生在美国”

当地时间4月4日，美国前总统特朗普在纽约出庭应诉后表示，他“从未想到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美国”。

据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报道，特朗普在接受传讯后前往海湖庄园，他在面对支持者时说道，“我犯下的唯一罪行就是无畏地捍卫我们的国家免受那些试图摧毁它的人的伤害。”

在海湖庄园，特朗普伴随着歌曲“为成为美国人而自豪”走向了麦克风，他的支持者高呼着“美国”。

特朗普在讲话中还提到了现总统拜登。他表示，在拜登的领导下，“我们的国家正在走向地狱”，支持者们听到后鼓掌。

4月4日下午，特朗普在纽约曼哈顿地区法院出庭接受问讯，他对起诉书中的34项指控表示不认罪。

当地时间4月4日，在纽约曼哈顿法院，美国前总统特朗普和他的法律团队坐在被告席上。图源：纽约时报

2016年，特朗普涉嫌在首次竞选总统期间向两名女性付钱，试图掩盖他与这两人之间的交往。此次检方调查重点是特朗普和特朗普集团在“封口费”安排中是否存在非法记账以掩盖违反联邦竞选资金法律等行为。

美国将进一步撕裂？

前总统受到刑事指控将对美国造成深远影响。如美国媒体所言，特朗普被刑事起诉开启美国政治的“痛苦新阶段”，美国即将面临又一场国家梦魇。

一方面，党争进一步加剧。

随着特朗普被起诉，美国两党对立情绪越发高涨。共和党指责民主党搞“政治迫害”，民主党则打着“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旗号回击。

另一方面，美国社会将更加撕裂。

围绕美国司法系统是否已经被“武器化”，以及特朗普是否还有竞选资格，美国公众意见分歧相当明显。

美国媒体最近的调查显示，87%的民主党人认为针对特朗普的调查是公平的，而80%的共和党人认为这些调查是“政治迫害”。还有调查显示，75%的共和党选民认为刑事诉讼不影响特朗普的竞选资格，88%的民主党选民持相反态度。

这种意见的分裂有可能造成更加严重的后果。据纽约曼哈顿刑事法院工作人员称，一名特朗普支持者曾在该机构外抗议检察官对特朗普的调查，并向携带两个小孩的民众拔刀威胁。

复旦大学美国研究中心副教授王浩认为，以前美国“经济—阶级”矛盾的极化也曾导致两党恶斗和社会裂痕加深，但这种极化往往可以通过经济利益再分配和社会改革来调节。然而，当前美国以“文化—身份”为核心矛盾的极化已经上升到文化、价值观和生活方式对立，很难再通过传统模式来缓解。

在此情况下，美国政党政治极化的难题料将更加难以解决。

（本文综合：国是直通车、澎湃新闻等）

编辑 黄力雯 审读 吴剑林 二审 郑蔚珩 三审 詹婉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