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深圳走向世界的“蛇口基因”

2022年12月26日，位于蛇口的招商局历史博物馆（新馆）举行开馆典礼。《招商局150》等8本历史丛书同时举行首发，以此庆祝招商局创立150周年。“历史是最好的教科书和营养剂”，招商局董事长缪建民在发言时强调，编辑招商局历史丛书的目的是展示招商局从中国走向世界的商道逐梦历程，“弘扬招商局百年商道文化”。重视文化，尊重历史，不仅因为这是招商局巨轮能够波澜壮阔驶行一个半世纪的原因，也是未来招商局踔厉奋发、勇毅前行的重要动力。

2018年3月30日，深圳蛇口时间广场，上世纪80年代由袁庚提出来的“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的口号被刻成金色标语永远留在这里。（CFP供图）

前海蛇口自贸区全景。（CFP供图）

改变观念，要有敢为天下先的勇气

招商局历史博物馆新馆耸立在蛇口的微波山，与香港隔海相望。1981年，在这座海拔只有43米的小山丘上，新创的招商局蛇口工业区建成微波通信站，这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以来，第一个企业通过自己的微波通信站实现与“外部世界”直接通话。改革开放初期，邓小平等中央领导人视察蛇口时都曾登临微波山。新馆选址于此，意在铭记历史，面向未来，弘扬蛇口精神，致敬改革开放的先驱。

1979年，招商局在蛇口打响中国改革开放的第一炮，创办招商局蛇口工业区。“1980年我第一次来蛇口。那时候蛇口可以说还是一片荒凉，空气中弥漫的是晒鱼干的腥味，喝水也困难，当时我们在离海边有几十米的地方挖个坑，渗出的水还带咸味，就是我们的饮用水。”曾经担任蛇口工业区党委副书记、总经理的乔胜利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这样描述初到蛇口的情景。除了生活不便，对人们更大的冲击来自观念。乔胜利说，干部人事改革的构想，在他刚到的时候与袁庚谈话时就领略到了，“冲击太大了！”

2022年12月，一位在蛇口工作和生活了40年的老蛇口人给记者发来一张珍贵照片，这是她在韶关档案馆查到的蛇口与韶关在1981年底的往来函件——蛇口当时在劳动用工制度上的改革之举，让韶关劳动局方面不确定那是不是一场“骗局”。初创之时，蛇口工业区面临着资本、人才、制度等多方面的困难。破解难题，寻找出路，当时的招商人以前无古人、“敢为天下先”的勇气，加上非凡的改革创举，创造了许多项“全国第一”。乔胜利告诉记者，蛇口改革首先就是干部体制上的改革。“我们想借鉴香港的招聘经验，通过考试向全国招聘人才，改变干部队伍落后的状况。我们实行的是与当时国家经济运行体制并不相融的制度，但后来这些做法被国家在改革开放中借鉴和采用了。”

招商局蛇口工业区对改革开放的贡献体现在解放思想、解放人才和解放生产力三个方面，其中解放思想过程中形成的先进理念，对深圳城市精神的塑造有着深远影响。乔胜利说，蛇口工业区在袁庚的带领下不断打破思想禁锢，大胆实践，提出了一系列与市场经济相适应的新观念，开展了一系列体制机制的新变革，采取了一系列推动经济社会发展的新举措。

两块标语牌，也是两大划时代的观念

提到微波山，蛇口人更多联想的是山下那块著名的标语牌“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

“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是袁庚在蛇口工业区创立初期说过的六句“金句”之一。曾经在蛇口搞宣传工作的彭谭光回忆，袁庚在多个场合提出“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的口号，蛇口工业区管委会领导觉得很有新意，就想把这句话制作成标语。写得一手好美术字的彭就承担了写标语牌的任务。“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事事有人管，人人有事管。”这是1981年竖起的标语牌第一版。1984年1月，邓小平视察蛇口时看到了这块标语牌并肯定了这一观念。这句口号，折射出深圳人勇往直前的拼劲儿，也是这座改革先锋城市发展历程中的时代印记。同年国庆35周年庆典,写着“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的大型彩车驶过了天安门广场。

1992年初春，88岁高龄的小平同志视察南方，发表了重要的“南方谈话”。“空谈误国、实干兴邦”这句话就诞生于这次谈话。之后不久，蛇口工业大道竖起了第二块影响中国的标语牌：“空谈误国、实干兴邦”，直至如今。

2010年8月，在深圳经济特区建立30周年之际，深圳举办了最有影响力“十大观念”评选活动，“空谈误国、实干兴邦”“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双双入选。

观念的力量本质是思想解放的力量，是生产力解放释放出来的巨大活力。蛇口不仅在全国率先实行人才公开招聘，有力推动了人才的流动和人力资源的解放；创办被誉为蛇口“黄埔军校”的蛇口管理干部培训班，最早在全国推行能进能出、能上能下、能多能少的“六能”改革；还在全国率先推行了企业的管理体制、分配体制、基建体制、干部人事制度、住房制度、社会保障体系、金融改革等一系列改革试验，创下了24项当时全国第一。蛇口工业区诞生了包括招商银行、平安保险、南玻、金蝶等一大批国内外知名企业，绝非偶然。

走出去，与世界分享蛇口经验

创立于1872年的招商局是中国民族工商业的先驱。150年深厚的历史积淀，构筑了招商坚实的文化纽带和基业长青的力量源泉。招商人将招商局150年的文化传承总结为“招商血脉、海辽精神、蛇口基因”，如果说招商血脉是振兴民族产业的辉煌血脉，海辽精神是爱国和奉献的无私精神，那么蛇口基因则是改革开放的伟大基因，是深圳经济特区的伟大基因。

蛇口的基因也是深圳基因的重要部分，随着2015年蛇口与前海一同被纳入自贸区，前海蛇口自贸区探索出了一条有别于其他自贸区建设的新路。自2015年挂牌成立以来，前海蛇口自贸区累计推出制度创新成果520项，在全国复制推广50项。不独如此，招商局发挥全球运营优势，积极践行“海洋强国”战略，让“蛇口基因”走向全球，为世界贡献“蛇口经验”和“深圳力量”。

2018年7月5日，被称为“东非新蛇口”的吉布提国际自贸区起步区举行隆重的开园仪式，也成为招商品牌的又一里程碑。随着“一带一路”合作不断深化，招商局集团还在斯里兰卡、白俄罗斯等“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分享PPC模式，推动产业园区开发，并已经取得了实质成效。

从40年前“请进来”，向世界学习，到今天能够“走出去”，与世界分享成功经验，蛇口基因的成功与招商局的跨越式发展，是中国实施改革开放伟大历史抉择的生动实践，记录着中国融入世界的历程。

（原标题《从深圳走向世界的“蛇口基因”》）

见习编辑 秦涵 审读 吴剑林 二审 王雯 三审 詹婉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