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森纳球员成了比利亚雷亚尔晋级的背景板。

倘若崩溃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那对所有人来说似乎会更好接受。就如天崩地裂、山河变色，有时那是一刹那本身的痛苦。

然而真正的崩溃，往往会是溃烂炎症的严重发作。这一切不是突然发生，更不会突然消失。

就像如今的阿森纳，在欧联杯半决赛被淘汰的一刹那，有痛彻心扉的感觉袭来，而一刹那后，不是快意重头再来，只是更令人噬骨蚀心的长痛。

阿森纳本赛季注定无缘欧冠资格。

崩溃发生的时候，深入肌里的溃烂，以肌体难以遏制的力量，往外迸发。痛苦只是知觉，扩散更可能带来更多后续的崩溃。

枪手主帅阿尔特塔在扪心自问，“这么努力够不够？投入全部心力，够不够？如果还不够，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不够？是因为主教练？只因为其他？到底是因为什么？”

欧联崩溃之后，他就要面对媒体，也的确是一件残忍的事。阿尔特塔说是在回答，其实是在自问——他根本找不到答案的自问。

他难道不知道阿森纳目前的格局，并不是因为一处错误、一点败因而形成的？半年前索内斯这样的名宿，就表达过“阿森纳问题很多，阿尔特塔并不是问题之一”。但如今阿尔特塔显然也成了问题之一。

错误之一。败因之一。

沮丧的阿森纳球员。

他当然很努力，只是他的全情努力，根本不够。头衔从“主教练”改成manager之后，阿尔特塔用这一整个赛季，反复证明自己达不到阿森纳manager的要求，甚至连上季的head coach都已经做不好了。

欧联半决赛第二回合，这支球队以胆怯、消极、疲惫和松散的方式，置于死地而求死。

换帅的说法，至少在5月的第二个周末，被美国老板遥遥否认。老板遥遥，遥不可及。欧超丑闻爆发，遥遥变为夭夭。嘲讽叶名琛的“不战、不和、不守，不死、不降、不走”，用在阿森纳老板父子身上，挺恰当。

埃克说他资金募集靠谱，还主动和阿森纳球迷协会沟通，并且说暂时放低声量，是为了不干扰欧联半决赛第二回合。出局之后，他还会制造多大风浪？

哪怕连资本市场的行家里手，也不太看好这一出“事先张扬的凶杀案”。一支在竞技场毫无优势的球队，拿什么资本来谈？

阿尔特塔无力改变这家混乱的俱乐部。

那么，阿森纳接下来怎么办？

据说阿尔特塔得到的权限，是清理球队。然而美国老板缺乏直接表达，这也意味着他们不会对清理过程及后果，承担多少责任。

俱乐部CEO文塔山，对球队和竞赛方面权限不大，其人风评还可，却也是“欧超”丑闻名录上的人。新近招募的理查德·加里克，头衔为“足球运营总监”，这是桑列伊第二？或者这是取代埃杜的人选？

埃杜的表现，和阿尔特塔完全同步——努力证明自己当不了这转会招人的总监。

可以想见的下赛季，萨卡、史密斯·罗、蒂尔尼、马丁内利以及托马斯·帕泰，再加上虽然被阿尔特塔和埃杜买来，却总被弃用的加布里埃尔，这会是核心骨架。其余部分，都有被清理的可能。

阿尔特塔想努力说明，一个没有欧战的赛季，对球队联赛成绩提高会有帮助。但没有欧战的赛季，更会让人想起在他带领下，阿森纳行将结束英超时代最差的俱乐部赛季。

更可怕的是，欧联出局，让人看到的场景，是史密斯·罗之外，场上每一个人都在退步，包括萨卡。

谁能对阿尔特塔，以及现在的俱乐部管理架构有信心，认为他们能完成清洗以及重建？阿尔特塔的退步，是在他无力驾驭“足球经理”的时候，已经当不好一个主教练了。

这是溃烂进行时，还不是崩溃完成时。混吃等死如果是人生最高境界，阿森纳已然完美。

芸芸众生里，能有几个真正同时具备意念和能力，去挑战未来，并且能塑造未来的？绝大多数，都是随波逐流，偶然出现一两个朝向风车冲刺的人，或许会有人视为偶像，但被暗喻为现实的风车，会一次又一次让堂吉诃德现形原身。

（原标题《阿森纳之病在骨髓，司命之所属，阿尔特塔无奈何也》）

编辑 董雯静 审读 韩绍俊 审核 范锦桦 李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