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余华老师不谈文学，只谈作文”。日前，刚刚出版新作《文城》的著名作家余华讲中高考作文的照片引发了热议。在3月9日下午，国内某知名教育培训机构举办了一场“中高考——四大专家献计2021中高考的高端辅导家长会”，其中邀请了作家余华、哲学教授刘擎等文化界人士。

除莫言之外，余华或许是国民度最高的当代作家。其作品《活着》连续多年位居国内小说销量前列，截止2020年销量超过2000万册。而余华在日前出版的新作《文城》首印达50万册，预售第二天又加印10万册，依旧受到了读者的热捧。

这张照片之所以引起争议，一方面是有网友觉得这一幕非常魔幻：“余华教人写作文，就好比张艺谋教你拍抖音”，认为作为知名作家为培训机构站台似乎不太雅观；另一方面则是源自于余华自身的经历——他曾在高考中落榜，“应试作文跟写作完全是两个领域，余华真的能讲好中小学作文吗？”；甚至还有网友因此事，直呼“文学已死”，认为这是作家走下神坛的象征。

“要把准备好的句子写在开头”

在这次直播中，余华一共讲了20来分钟。他以《如何在中高考写好作文》为题，介绍了“自己作为写作者的经验”。他表示，虽然他没做过中学老师，但曾做过学生作文竞赛的老师。他发现，语文老师给他留下最深的印象，是他们浏览作文速度非常快，“他们有一双火眼金睛，专门看作文闪亮的地方。写作要根据阅卷老师的习惯，如何写出亮点至关重要。”

此外，余华还教授了应试的技巧，认为学生写作文都应该在日常就准备好考试素材，特别是要积累好的句子和好的细节，在考试中还要特别把准备好的句子写在开头第一句话。他根据往常当竞赛评委的经验指出：“高分作文的第一句话往往都是好句子。”如果中间还能再出现一两次好的句子就更好了，“哪怕语言不通顺，也能拿高分。好的句子和细节是通用的，这样甚至能拿到90多分。”

“如果能把假的写成真的，那就是才华”

其实，这也并不是余华第一次辅导中小学作文。2017年，余华就曾参与第五届新少年全国中小学生作文大赛的评审工作。当时他表示，应试作文未必一定要“真情实感”：“如果作者可以把假的写得和真的一样，那就是才华。”

不过即使是余华的亲身辅导也未必起效。在上述评审交流会上，余华就曾自嘲说：“我给孩子写作文时提的意见，孩子写出来都拿了低分。”余华笑道，“后来，他就觉得我特别不靠谱，再也不听我的了。”

如今回看争议，很容易发现网友的吐槽点未必只是因为“余华给培训机构站台”，更深层次的原因可能是对“应试作文”的日益“套路化”不吐不快：哪怕写作水准、艺术成就高如余华，要辅导中小学生写作，还是得俯下身子，“不谈文学”，去教授刻板、缺乏生命力的应试套路。

编辑 贺曦 党毅浩 审读 刘春生 审核 詹婉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