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寻勇士足迹 砥砺初心使命｜牺牲勇士曹波：妹妹最懂妈妈的“话”

【编者按】

“追寻勇士足迹 砥砺初心使命”活动于2021年正式启动。深圳市见义勇为基金会将赴全国14个省份39个地级市，走访慰问曾经在深圳见义勇为牺牲、伤残的60位勇士家庭。

2024年11月中旬，深圳市见义勇为基金会一行来到江苏扬州、淮安，看望慰问曾在深圳见义勇为牺牲勇士曹波、颜炳健的家属。通过此次活动，深入了解家属们的所忧所需所盼，做到一户一策，积极协调动员各方力量，精准帮扶解决实际困难。

深圳报业集团读特客户端特别推出《追寻勇士足迹 砥砺初心使命》系列专题报道，跟随深圳市见义勇为基金会走访的脚步，感受深圳这座城市的爱与温度，向社会进一步传播惩恶扬善、扶危济困、匡扶正义、学习英雄、关爱英雄的正能量，敬请关注。

2024年11月中旬，江苏省扬州市香格里拉小区，67岁王田芳的表达需要靠人“猜”。

王田芳的儿子曹波在深圳见义勇为牺牲后第10年，也就是2013年，王田芳得了奇怪的病，逐渐无法说话、腿脚无法行走，但头脑依旧清醒。

与深圳市见义勇为基金会走访慰问组一行沟通，当众人终于弄明白她比画的意思是“希望小女儿毕业找个好工作”时，王田芳积压的情感爆发，号啕大哭。

深圳市见义勇为基金会理事长胡建农（右一）向曹波的父亲曹茂荣（中）送上慰问金。

一

王田芳曾是扬州一家船舶厂的工人，儿子曹波“子承母业”，入读扬州船舶技工学校。2001年快毕业时，有深圳的保安公司到学校招聘，长相俊朗的曹波被选中，同年10月被派驻到罗湖东门的招行当保安员。

和父母一样，1980年出生的曹波踏实、认真，很快就融入了集体，曾协同队友抓获一名诈骗嫌疑人。

时间来到2003年3月15日凌晨2点。深圳市罗湖区凤凰路金城华庭路口，一歹徒持刀抢劫一名女子，被附近保安员追至爱国路轻工大厦。正在招商银行自助银行值勤的曹波见状，随即冲出去拦截歹徒。在与歹徒搏斗中，曹波用身体将歹徒狠狠压倒在地上，但却被歹徒用刀刺中颈动脉，而后休克。

当天下午，曹波的父母乘飞机抵达深圳。王田芳是眼睁睁看着独子离世的，肝肠寸断。

当年，深圳市见义勇为基金会向曹波父母颁发3万元抚恤金，并将其家庭纳入后续服务管理，每年发放节日慰问金、提供困难救助。

在深圳见义勇为牺牲的勇士曹波。

二

2004年，王田芳迎来了两件欣慰的事。

第一件，曹波被民政部追认为“革命烈士”；第二件，女儿曹海燕出生。

曹海燕对哥哥曹波的全部印象，都来自留存的相片，以及父母和亲戚的讲述。哥哥是个正直的人，遇到伙伴发生摩擦，会第一个站出来，指出谁对谁错；哥哥是个大方的人，有好吃的好玩的，总会乐于跟小伙伴一起分享；哥哥是个懂事的人，很少惹父母生气，嘴甜会叫人；哥哥是个高大、帅气、仗义的人，身边有很多好朋友。

走访慰问过程中，曹海燕说，小学时他们班去扬州市的烈士陵园参观，她告诉老师和同学：“我们缅怀的先烈当中，有一位叫曹波，是我的哥哥。”

三

2013年，王田芳的身体突然出现问题，逐渐无法说话，腿脚站不起来，需要依靠轮椅行动。从扬州到南京，再到上海，去过很多次医院，被诊断为运动神经元疾病，但没有好的应对办法。

王田芳坐上了轮椅，从照顾人的角色，变成了需要人照顾的病患。

因为父母长时间到外地看病、住院，女儿曹海燕从很小起，就开始了独立生活，并学会了照顾父母。亲戚都说：“海燕真的太懂事了，买菜做饭、给母亲洗澡、打扫卫生，样样都干。”

当被问到“辛不辛苦”时，20岁的曹海燕回答：“不觉得有多辛苦，因为我的哥哥是曹波啊。”神情有些害羞，但内心坚定。

四

每年春节、清明节、中秋节，深圳市见义勇为基金会都会为曹波的父母发放节日慰问金，目前的标准已提高至总共3万元。与此同时，扬州市、广陵区见义勇为基金会也给予了曹波家庭无微不至的关怀。经济方面，每年春节和烈士纪念日前夕，他们都会上门慰问曹波家属，送去慰问金；医疗方面，协调、邀请专家对王田芳进行会诊；助学方面，为曹海燕联系并跨区入读离家较近的中学。

可以说，深圳、扬州两地在关心照顾见义勇为的烈士曹波方面，形成了非常好的联动。

女儿曹海燕几乎包揽了家里的家务活。

在走访慰问过程中，深圳市见义勇为基金会理事长胡建农对扬州市和广陵区见义勇为基金会长期以来对烈属的关心、照顾和帮助表示衷心感谢。“虽然曹波已经牺牲了21年，但深圳和深圳人民一直没有忘记英雄，没有忘记曹波为了建设深圳洒下的热血。”胡建农对曹波父母曹茂荣和王田芳动情地说，“曹波烈士为深圳留下了宝贵的精神财富，你们有什么困难，一定要跟我们提，千万不要怕麻烦，因为这就是我们的工作、我们的职责。”

在了解了王田芳的身体状况后，胡建农要求深圳市见义勇为基金会的随行工作人员，把老人的病历带回深圳，主动联系相关医院和医生，研究病历，并做好后期治疗的跟踪服务和后勤保障工作。“如果深圳方面有专家擅长治疗类似病情，我们会接老人到深圳进行治疗。”

深圳市见义勇为基金会理事长胡建农（右）与曹波父（左一）母（右二）亲切交谈。

五

为了照顾母亲，女儿曹海燕读大学没有离家太远，就在骑车不到20分钟的一所大学，今年上大二。

聊到这里的时候，王田芳突然“插话”“咿咿呀呀”的语言，加上了很多手部动作的表达。大家给出了好几种猜测，王田芳都摇头。

常年相濡以沫的生活，曹海燕成了最懂母亲的人。她问母亲，是不是想说“担心我毕业后的工作”？王田芳大哭起来。心痛儿子、操心女儿、对身体的焦虑、对命运的不甘……积压多年的情感，在这一刻宣泄出来，令所有人动容。

曹波的母亲王田芳患病，行动不便，女儿曹海燕每天都悉心照顾。

深圳市和扬州市两地见义勇为基金会相关负责人纷纷安慰老人，表示会尽最大努力协调女儿的工作问题，让英雄的母亲放心。

编辑 许家宜 审读 郭建华 二审 李怡天 三审 郑蔚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