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话真情真赤子——读阎纲《长长的话慢慢说》

壮美昭陵
2021-08-10 11:51
摘要

毕业后当记者,每天忙着写一些速朽的文字,顾不上文学,也看不到阎纲先生的文章了

阎纲先生的文学评论读过不少,散文却没有读过。知道他是著名的文学批评家,却不知道他还是散文大家。

上世纪七十年代末至八十年代初,我在西北大学中文系上学时,正逢文学的春天。那时,解冻文学,伤痕文学,意识流,现代派,新作品新思潮新观念新技法迭出,不时引起轰动,不时引发争论。关键时刻,经常看到阎纲先生的批评文章,分条析理,拨云见日,让文学的表层深层隐秘层逐层显现,让我们对文学的认识逐渐加深。那时候我就佩服阎纲先生,佩服他学识了得,笔底功夫了得。

上大学时,我们系有四个研究生,其中两个姓阎,一个叫阎琦,一个叫阎庆生,都是礼泉人。由他俩聊起,才知道礼泉县城有个阎家十字,阎家十字出了很多大人物,当代鼎鼎大名的批评家阎纲先生和作家候雁北(阎景翰)先生都出自阎家十字,他们是陕西文化名片,也是礼泉人的骄傲。

毕业后当记者,每天忙着写一些速朽的文字,顾不上文学,也看不到阎纲先生的文章了。直到退休,没了压力,有了闲情,重新捡拾旧梦,看自己想看的,写自己想写的,不再为五斗米忙碌。

前不久,朋友捎来一本书,是阎纲先生散文集《长长的话慢慢说》,随便翻翻,竟然无法放下,一边看一边叫好,一边看一边流泪,读完后合上书,久久无法平静。

人物有魂,故事有趣,语言有味,节律有韵,作为大家,阎纲先生对散文手法的运用可谓炉火纯青,需要我们细细品味,慢慢消化。

除了文学价值之外,这本书还有一种最可贵的品质,那就是真。

一是真话。

《长长的话慢慢说》序言说:“当谣言谎言弥漫、文学虚构跌价之日,真情散文极摩人情世故,备写悲欢离合取信于民。”

《老舍谈文风》里,作者借吴组缃之口批评文坛歪风:“四大皆空,一窍不通。装模作样,言不由衷。废话连篇,术语无穷。”

《我的邻居吴冠中》里,作者借吴冠中之口,对文艺群团官僚化提出尖锐批评:“你们文联作协,一个群众团体封那么多官干什么?”“美协画院都是官办机构,他们的活动就是搞展览、办大赛,搞评奖。他们手里有权,你出钱我就给你办,这跟妓院有什么两样?”

这些话刺耳不刺耳?很刺耳!说的是不是真话?是真话!真话能不能真着说?看你有没有火眼金睛,看你有没有铁骨铮铮!

二是真情。

《爷爷在新文化面前败下阵来》:爷爷教我识字,爷爷教我习文,爷孙俩躲在被窝吃点心,我和爷爷是最好的“哥们”。时移世易,爷爷辫子没了,戒尺没了,没人需要他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了。“爷爷去世,我伤心不已。又想起爷爷在说:’那你忙去!忙你的去!’那无奈的眼神,一直望着我,叫我的灵魂永不安宁。”只讲故事,情已透纸。

《我吻女儿的前额》:“美丽的夭亡,她没有选择眼泪”。病中的女儿,幼时的女儿,女儿的女儿,白描速写,时空穿错,浓浓的父女亲情在字里行间静静流淌,没有哭,只有泪,书页尽湿。

三是真赤子。

阎纲先生离家多年,对家乡的情感却浓得像个赤子。陕西作家群能杀出潼关,有他一份功劳。礼泉群艺全国出彩,有他一份贡献。《长长的话慢慢说》,浓浓的乡情淡淡飘。九嵕山,泥河沟,故乡的山水总在梦中萦绕。粪堆间的三伯,豆腐坊的七爷,故乡的人物总在眼前晃悠。碎娃,懒筋,麻迷,颇烦,故乡的土话总在舌尖打转。一篇《礼泉烙面赋》,写尽了家乡美食的勾魂魅力,看得人口水直流!

听说阎老先生目前在家乡养老,不顾年高,还在编写《礼泉作家名录》,还在为培养文学新人忙碌。心系桑梓,心系文脉,大家风度,赤子情怀,令人感佩啊!

【作者简介】

廉振孝,1957年9月生于陕西省礼泉县赵镇石鼓村,1982年毕业于西北大学中文系,历任陕西科技报记者,海南日报记者、主任、副总编、副社长、报业集团总经理,海南省社科联巡视员,现退休赋闲。一生从事新闻工作,别无所成亦别无所好,最喜朋友三五,老酒一壶,故事一串。

(原题《真话真情真赤子——读阎纲<长长的话慢慢说>》)

编辑 陈冬云审读 吴剑林审核 特区报-张雪松,李林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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