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的高度成就伟大作品!《小说选刊》副主编王干谈文史哲
读特记者 张锐
2018-09-10 15:35

近日,评论家、作家、《小说选刊》副主编王干来到深圳,先后做客“深圳晚8点”和彭福湾文化大讲堂,与到深圳文学爱好者分享了自己的文学观点。在常年创作和阅读积累中,王干认为,一部伟大的小说,应该是历史高度、哲学高度和人性高度的三者统一,而这也决定了文学创作的难度。

小说的价值离不开历史的高度

王干从自己的阅读经验出发,他认为小说的记叙反应历史,但写作时要把它和描写社会历史时的空喊口号区别分开。要潜心研判,把社会、人文、人性等诸多方面的复杂性直观细致地描摹出来,以此才能慢慢把握历史的高度。“如何让我们的小说不那么短命,不那么稍纵即逝”?王干提出,这个问题的解答可以参考现象学家胡塞尔所提出的“加括号”的方法。如同在一个深奥问题后加注个括号,括号中是周密架构的解读过程。“不要轻易对笔下的人和事做判断。这样就有可能保持某种客观,有可能保持某种历史的真实性”。王干认为,小说家要避免在小说中讲道理,以求提升文本高度的做法。“《红楼梦》在今日看来仍有似曾相识的感觉,这就是有历史高度的高峰之作”。

哲学高度令小说具备“撞击感”

王干谈到,近年来诺贝尔文学奖颁奖后各界多多少少的失落感源于作品“撞击感”的缺失。为探究其中原委王干阅读了过往数十年的诺贝尔文学奖获奖作品,“那个时候,一个伟大的作家背后必然站着一个伟大的哲学家”。“文学如果缺少哲学的立场,就是没有筋骨”。但王干坦言,哲学素养本就有很大难度的,故“小说家不一定是哲学家,但是小说家必须有自己的美学理想和美学追求,这个可以弥补当今文学的‘哲学的贫困’”。美学也是哲学的一种表达和高度。

王干称,小说家在作品中展示思想往往容易概念化,而美学的追求则是一种潜在的价值观的慢慢凝聚。现在一些小说家在向中国的传统文化美学汲取养分,如苏童的《我的帝王生涯》中展现的魏晋南北朝美学精神,莫言的“酒神美学”,均别具一格,不同凡响。

人性高度应成为文学之“轴”

高尔基认为“文学即是人学”,他认为文学应该以人为中心,人是社会生活的主人,是社会实践的主题,理应成为文学认识和反映的中心。在王干眼里,“文学是对人的所有研究中最充分也是最不完善的一种表达,因为每个人都不一样,每个人都有独特的生命意识”,人性作为写作的“轴”,总会有更多的领域有待挖掘。

提起具有人性高度的小说,王干称不能不提汪曾祺,他是沈从文的学生,受沈从文写小说“要贴着人物写”的观点影响颇深。王干拿短篇小说《陈小手》举例,在汪曾祺的文字中,世上无绝对意义上的好人,也无绝对意义上的坏人。王干认为,“小说的伟大,在于作家能够看到常人难以看到的东西,但又能在文字中让内涵自然生发”。

作家简介:

王干,评论家、作家、书法家,扬州师院中文系毕业,文学创作一级。历任江苏作家协会创作室副主任,江苏电视台《东方》文化周刊主编,人民文学出版社《中华文学选刊》主编。现任中国作家协会《小说选刊》副主编,中国书法篆刻研究所教授。《王干随笔选》(人民出版社 2009年9月)获第五届鲁迅文学奖(2007—2009),作品被译为英、法、西等国文字。2018年作家出版社出版《王干文集》11卷。

编辑 黄小菊

(作者:读特记者 张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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