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时照:被废立最多的皇后

丁时照

08-04 10:21

摘要

人生多歧路,总是受煎熬。

人生多歧路,总是受煎熬。

王勃在《滕王阁序》中感慨不已:“时运不齐,命途多舛。”为此,他列举了四人为例:冯唐、李广、贾谊、梁鸿。此四子,皆一生坎坷,屡受挫折,让人同情。

然而,与一女子相比,他们似乎不及。

晋惠帝的皇后羊献容是历史上被废立最多的皇后,极尽屈辱,差点被杀。

晋惠帝就是那位“百姓饿死,帝曰:何不食肉糜?”的司马衷,有人怀疑他智商有问题,他的第一任皇后是贾南风。

贾南风生性残酷暴虐,曾亲手杀死数人。她诛杀权臣、废黜太后,专制天下,最后因为废杀太子而倒台殒命。

贾南风“丑而短黑”应该是历史上最丑的皇后。丑人多作怪,她引发“八王之乱”,成为“五胡乱华”的直接导火索,导致政权衰弱,经济残破,北方人口锐减,社会发展倒退几十年。

贾南风死后,羊献容成为皇后。羊献容非常漂亮,风姿绰约,倾国倾城。性格也温婉多了,她和惠帝生了个女儿。可惜生逢乱世,身如转篷,一生五废六立,形同傀儡,沦为“权势的玩物”。

公元300年12月,羊献容首立之后,在公元304年2月被成都王司马颖废为庶人。

二立二度:公元304年8月,在左卫将军陈眕等人的请求下,羊献容恢复皇后之位。公元304年12月,被河间王司马颙的大将张方废黜。

三立三度:公元305年5月,洛阳留守官员复立羊献容皇后之位。不久,河间王司马颙的大将张方再次废黜羊献容。

四立四废:公元305年12月,立节将军周权复羊献容皇后之位。同年同月,洛阳令何乔攻杀周权,又废羊后。

五立五度:公元306年6月,东海王司马越击败司马颙,迎惠帝回洛阳,羊献容再次复位为皇后。同年12月,晋惠帝司马衷在洛阳中毒身亡,羊献容又失去皇后之位。

 

六立:公元311年7月,前赵皇帝刘曜攻陷洛阳,俘获羊献容,次年正式册立她为皇后,成为历史上绝无仅有的两朝皇后。

      

羊献容一生,共历经11次身份剧变。岁月匆匆无奈,普通人家女子,“几番离合,便成迟暮。”更何况处在政治风暴中心的皇后,各方势力竞相争夺,殊为不易。

看看行使废立之权的人,就知道乱世有多乱。有皇帝,这个是当然。有王公,这个不台理。有将军,这个乱了套。有朝臣,这个是瞎来。有矫诏行事,这个是大逆不道。谁都可以废立,这就是乱世。都没有人事权,却忙得不亦乐乎地废和立,这是政治秩序的崩溃。

有次,前赵皇帝刘曜问羊献容:“我和司马家的那位比怎么样?”拿自己和老婆的前夫相比,这个问题其实挺无聊的。

羊献容的回答既现实又有机巧:“陛下是开基的圣主,他是亡国的昏君,怎么能相提并论!他贵为帝王时,甚至连自己的妻儿都保护不了。我在那时实在是不想活了,以为世上的男人都是这个样子。自从做了您的妻子,才知道天下真的有大丈夫。”

      

经历了人生和政治的风雨洗礼,羊献容变得相当成熟和幸运。同样是女人,羊献容和晋惠帝的独生女清河公主的经历却非常坎坷。战乱中,皇室纷纷逃难,公主被人贩子卖到一个富户人家当婢女,受尽百般虐待。最后还是晋元帝将她解救,找了个人家嫁了。

      

羊献容虽然只做了刘曜的4年皇后,却受到了真正的宠爱。她给刘曜先后生了3个儿子,她的儿子刘熙也子凭母贵,被立为太子,而且她还获得了“外参朝政”的权力。以此来看,羊献容真的熬到了出头之日。

      

被废被立的是名位,被贬被褒的是命运,被尊被宠的是智慧。从末代皇后到开国皇后,羊献容是中国历史上真正的乱世佳人。

      

在时代狂浪区载沉载浮的羊献容,她的积极意义是,在无法把握,不能作为的时候,内敛守心,咬牙坚持。以过人之节,忍受人情有所不能忍者。最后走向顺遂,得以善终。虽古之所谓豪杰之士,亦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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