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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越玩越大了。
当地时间4月18日，特朗普政府表示，已要求哈佛大学提供过去十年来的外国资金及部分外国关系的记录。美国教育部致函哈佛大学校长，表示哈佛大学在2014年至2019年期间披露的信息“不完整且不准确”。
图源：东方IC
这是美国政府针对哈佛大学的最新升级行动。
此前，4月11日，特朗普政府向哈佛大学提出多项整改要求，包括遏制所谓的“反犹主义”和终止与多样性、公平性和包容性（DEI）相关的多个项目。
但此举遭到了哈佛的抵制。以校长艾伦·加伯的公开信和律师函为“双响炮”，哈佛大学拒绝了特朗普政府的政策调整要求。艾伦·加伯回应称，该校不会放弃其独立性或其宪法权利。“任何政府——无论哪个政党执政——都不应规定私立大学可以教授什么课程、可以招收和聘用哪些学生，以及可以从事哪些研究和探究领域。”
此举随即招致联邦政府冻结22亿美元拨款的制裁。
但哈佛并没有退缩。作为常春藤盟校之首，虽然，哈佛年度预算的18%依赖联邦拨款，其中15亿美元用于医学、气候等尖端科研项目，7亿美元覆盖学生资助与基础设施。但该校捐赠基金规模达530亿美元，财务独立性使其有底气说出“不允许被联邦政府接管”。
图源：东方IC
不过，事情最终会如何演变，还有待时间验证。
我们看到的是，尽管哈佛算得上财大气粗，但联邦政府的制裁还是迅速显现了威力。比如，医学院正在进行的阿尔茨海默病基因疗法试验被迫中断，该项目获NIH资助8500万美元，占年度预算的60%；德国马普学会宣布暂停与哈佛的联合研究计划，称“无法在政治干预下保证学术中立”……科研中断以及国际声誉受损的风险，正在蓄积。
而随着特朗普不依不饶，要求哈佛大学提供过去十年来的外国资金及部分外国关系的记录，等于加大对哈佛的“审查”，会继续让哈佛卷入风暴之中。依特朗普的性格，如果哈佛继续抗拒，不排除他会进一步施以重手。
来推演一下，如果事态升级，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是这样，不只是对一所顶尖大学以及美国的高等教育构成伤害，还将对美国的整体竞争力进行破坏。
我似乎看到，冰面上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裂纹。
正如哈佛大学加伯校长在公开信中强调，“当政府开始规定‘可接受的思想范围’，大学就不再是追求真理的殿堂”。这种表态获得37位诺贝尔奖得主联署支持，其中包括2023年经济学奖得主克劳迪娅·戈尔丁，她指出，“科学突破往往源于多元视角，政治干预只会制造学术寒蝉效应。”
学术自治是美国人才体系的基石。特朗普对哈佛的施压，正在动摇这样的基石。事实上，特朗普政府与哈佛大学的对抗已从一场高校与政府的摩擦，升级为美国政治与学术自由关系的标志性事件。若特朗普政府以行政权力强行“接管”哈佛这类顶尖学府，不仅将摧毁美国学术自由的根基，更可能动摇其全球人才竞争的核心优势。换句话说，美国失去的不仅是哈佛，更是全球人才流动的制高点。
斯坦福大学胡佛研究所档案库中，保存着里根与弗里德曼关于“政府与市场边界”的原始辩论手稿，这些思想遗产如今在政治实用主义面前变得脆弱不堪。当政客宣称“常春藤联盟培养的是国家敌人”，当量子计算实验室需要向国会证明其“政治正确性”，当大学失去定义真理的资格，知识生产的权威性已然让位于意识形态的零和博弈。
对于世界而言，如何重建多元共生的学术秩序，恐怕已成为一个必须直面的现实命题。事实上，哈佛事件之前，已经出现了“学术迁徙”的端倪。2024年，加拿大、新加坡高校的国际生申请量已增长23%，部分美国教授开始探讨“学术迁徙”的可能性。
世间万物，盛极必衰。更进一步看，如果山巅之国真的因此开始坍塌，会否在水面上形成巨大的漩涡？世界，为此做好准备了吗？
校审：施冰冰、陈苏雅、孙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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