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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大海

昨天 21:54

那是个穿初中校服的男孩，个子不高，校服洗得发白，裤脚沾着草屑。他站在泰然总部大楼的玻璃门前，门里保安正低头摆弄登记本，见他凑近，门禁"咔嗒"一声严丝合缝合上了。他就那么歪着脑袋看玻璃里的倒影，影子被夕阳拉得老长，像根被遗落的芦苇秆，又不停怕打着大门。我蹲下来问他是不是找不到家了，他突然扑过来，胳膊圈住我腰，力气大得吓人。我闻到他身上有股潮湿的霉味，混着点方便面的油腥气。他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呜咽，手指绞着我衬衫下摆，指节泛着青白。 "要回家...要吃饭..."他抖得厉害，从磨破的书包夹层里摸出块塑料牌，边角磕得坑洼，上面歪歪扭扭写着"XX小区✘栋✘"，还有个模糊的联系电话。我凑近看，他睫毛上挂着泪珠，眼神像被雨水打湿的小奶狗，明明害怕得发抖，却拼命把牌子往我手心里塞。试着拨了电话，响了五声才接起来。"你把他送到地铁站就行，他会自己坐车回来。"女声冷得像冰锥，不等我解释就挂了。我捏着手机站在原地，看男孩正用舌头舔书包上的饭粒——那也许是不知何处的凉饭。晚风掀起他额前的碎发，我这才发现他那双眼睛空洞得像蒙了层雾，根本认不出回家的路。 "同志，能帮帮他吗？"我拽着乘务员的袖子。待我把情况说明，巡逻的乘警大哥挤了过来，掏出对讲机，对着话筒报了地址，转头对我笑："您放心，我们会负责。" 我站在旁边看着，喉咙像塞了团棉花。刚才那通电话里的冷漠还在耳边，可眼前这幕热心得让人眼眶发热——那一刻我突然鼻子一酸——这孩子或许分不清东南西北，记不住爸妈的电话，但他记得，今天遇到了愿意对他笑、给他糖吃、帮他找家的人。电话那头陌生的孩子妈妈，孩子先天条件差，不是孩子的错，请多给孩子一些关心吧，因为此生的相遇是多少世的缘分和福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