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草 (外一章) | 人文天地·南海潮
杨崇演
04-03 09:51
收录于专题:特区报·副刊

深圳特区报

深圳市委机关报,改革开放的窗口

初识艾,并不知这是在诗经中生长了几千年的植物。

艾,长在荒野之地,但她从不寂寞。有艾的地方,少不了野草和野花。野草葳蕤,围着艾;野花缤纷,绕着艾。野草和野花在轻风里摇曳着,给艾挠痒,对话,解闷。

这种在旷野里疯长的野草,却与乡村生活息息相关,鱼水交融,不知道这世上还有哪种草能有如此的殊荣。

清明,田野应该有新鲜的艾叶采了,艾叶青团也能做了。

依稀记得母亲做艾叶青团时的情景——每次采摘回来后,将艾草叶清洗干净,然后下锅煮,加点食用碱,把艾叶的苦味煮出来,不让它涩嘴。煮三五分钟,手能掐动,就可以起锅了,再放凉水中漂洗几次去去苦味。

母亲知道我爱吃甜食,做艾叶青团的馅一般都是甜的豆沙馅和芝麻馅,待面饧好就可以包了,包好之后在青团表面刷一层油,防止裂开。

艾谐爱音。《诗经·王风·采葛》曾说:“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它与《诗经》里的芫荽、荇菜、卷耳一样,皆为爱之起兴,情之牵念,凝望着阡陌上那连片成簇、相依相偎的艾草,何曾想过平凡的它们还有如此缠绵悱恻的热烈之爱?

我爱我艾,思念如艾。由艾及爱,我想到了母亲,想到母爱悠悠。

蚕豆花

人间最美四月天——细雨清明节,童谣蚕豆花。

想起一首老电影插曲,歌词里唱道:“九九那个艳阳天来呦,十八岁的哥哥呀坐在河边,东风呀吹得那个风车儿转哪,蚕豆花儿香啊麦苗儿鲜……”仿佛能嗅到花蝴蝶一般的蚕豆花散发出的馨香。

蚕豆花长有一双美丽动人的黑眼睛。它黑眸的上方有着丝丝黑纹,如根根睫毛,让人感觉蚕花更似京戏旦角的蚕眉杏眼,煞是好看、兀自美丽。

蚕豆花知性内敛,安逸于自己的一片天地里,不随大流,艳而不俗,媚而不妖——不管流连花丛的蜜蜂,或三五成群,或移情别恋,来或不来。她既不像油菜花那样花团锦簇,博人眼球,也不像麦穗那样摇曳显摆,锋芒毕露。蚕豆花性情随和,如农人般纯正、质朴。

蚕豆花一旦结出蚕豆,也就完成了它的使命。一岁一枯荣。最初来自于自然,最终还要回归于自然。

蚕豆是开心果,是难以忘却的乡愁。小时候,我们常常用蚕豆做玩具——煮好多的蚕豆,用线串起来,挂在脖子上,非常开心。

“翛然山径花吹尽,蚕豆青梅存一杯。”就着蚕豆,青梅煮酒,举杯吟诗,蚕豆这一乡野小吃,在诗人的笔下越发高雅起来。

编辑 刘彦 审读 吴剑林 二审 王雯 三审 潘未末

(作者:杨崇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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