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过程人民民主是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本质属性

提要

在世界政治发展史上，一个国家有一个国家的政治制度，不可能千篇一律、归于一尊。评价一个国家政治制度是不是真正民主的、切实有效的，主要看它是否能够维护并实现人民当家作主。民主不是少数国家的专利，而是各国人民的权利，是全人类共同的价值追求。我们需要借鉴国外政治文明有益成果，但绝不能放弃中国政治制度的根本。“中国之制”创造了“世界之变”中的“中国之治”，彰显了“中国之志”，为人类政治文明进步提供了“中国之智”。

我国是工人阶级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人民民主专政的社会主义国家，国家一切权力属于人民。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指出：“人民民主是社会主义的生命，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应有之义。全过程人民民主是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本质属性，是最广泛、最真实、最管用的民主。”同时，党的二十大报告强调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是中国式现代化的本质要求的重要内容，并围绕“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保障人民当家作主”作出全面部署、提出明确要求。

人民当家作主始终是中国共产党人的政治追求、价值取向

人民民主是中国共产党始终高举的旗帜。在革命、建设、改革各个时期，我们党始终团结带领全国各族人民为实现人民当家作主进行艰辛探索、不懈奋斗，逐步建立健全一套完整的制度体系和程序机制，成功开辟和坚持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人民民主成为社会主义国家的政治基石和社会主义制度的显著优势。

“振叶以寻根，观澜而索源。”民主是人类不懈追求的政治理想，其本意是人民的权力、权威或人民进行治理、统治。究其渊源，公元前443年，古希腊历史学家希罗多德在其撰写的《历史》(又名《希腊波斯战争史》)一书中首次使用了“民主”这一概念，用来诠释与专制相对立的希腊城邦国家雅典的政治制度和政治实践。但是，由于受到政治、经济、文化等因素的制约，在此后的2000多年里，民主并没有得到发育和流播。直到19世纪，由于市场经济的发展、社会等级观念的淡化以及公民选举权的扩大，民主才在欧美一些国家最终实现了从观念向制度、从理论向实践的转化。这样的民主，就是资产阶级民主。

在人类政治文明史上，资产阶级民主代替封建专制是一个巨大进步。但是，在实践中，这样的民主是建立在不平等的经济关系基础上的，其基本的运行逻辑是不同利益集团之间的博弈，弱势群体和边缘群体的政治社会权利很难得到保障，这是由于它在本质上代表的是资产阶级的利益，并因而成为资本拥有者等极少数人的专利。

100多年前，“德先生”即“Democracy”从西方进入中国，民主、民主政治的理念逐渐落地扎根、深入人心。100多年后，全过程人民民主成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区别于西方国家资产阶级民主的突出特征和显著优势。

2019年11月2日，在上海长宁区虹桥街道古北市民中心考察时，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走的是一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人民民主是一种全过程的民主。2021年3月通过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组织法(修正草案)》与《中华人民共和国全国人民代表大会议事规则(修正草案)》，明确写入“坚持全过程民主”。2021年7月1日，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中，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必须紧紧依靠人民创造历史，践行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2021年10月，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人大工作会议上对全过程人民民主重大理念和实践要求作出系统精辟的阐述。2021年11月，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的决议》把“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作为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重要内容纳入“十个明确”之中。从“全过程民主”到“全过程人民民主”，添加了“人民”二字，准确地表达了我国社会主义民主的内涵与实质，揭示了其要义和真谛。这是因为中国共产党根基在人民、血脉在人民、力量在人民。这源于执政的中国共产党是中国工人阶级的先锋队，同时是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的先锋队。中国共产党的根本政治立场是人民立场，根本政治使命是为人民谋幸福，根本政治宗旨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根本政治目标是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自1921年成立至今100多年来，中国共产党始终代表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与人民休戚与共、生死相依，没有任何自己特殊的利益，从来不代表任何利益集团、任何权势团体、任何特权阶层的利益。

全过程人民民主是新时代我国民主政治领域取得的创新性、标志性成果

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立足我国发展这一新的历史方位，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深刻把握我国社会主要矛盾的新变化新特点，积极回应人民对民主政治、公平正义的新要求新期待，坚持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依法治国有机统一，深化对民主政治发展规律的认识，提出全过程人民民主重大理念，积极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健全全面、广泛、有机衔接的人民当家作主制度体系，发挥社会主义协商民主重要作用，构建多样、畅通、有序的民主渠道，丰富民主内容和形式，从各层次各领域扩大人民有序政治参与，使各方面制度和国家治理更好体现人民意志、保障人民权益、激发人民创造，推动全过程人民民主取得历史性成就，成为新时代我国民主政治领域取得的创新性、标志性成果，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焕发出勃勃生机。

“名非天造，必从其实。”全过程人民民主意涵丰富，意义重大。

1.全过程人民民主，本质是民主。关于民主，马克思、恩格斯在170多年前的《新莱茵报》上发表评论指出：“它必须具备一定的意义，否则它就不能存在。因此全部问题就在于确定民主的真正意义。如果这一点我们做到了，我们就能对付民主，否则我们就会失败。”这就是说，在不同历史阶段，民主对不同阶级有着不一样的实际含义。中国共产党人是马克思主义民主观的坚持和继承者，也是丰富和发展者。在中国共产党人的视阈中，民主就是社会主义民主，就是人民当家作主。

2.全过程人民民主，核心是人民。在马克思主义的视阈中，其一，人民不仅是社会物质财富的创造者，而且是社会精神财富的创造者，但其主体始终是从事物质资料生产的广大劳动群众。其二，人民不仅改造客观世界，而且改造主观世界，是对人类社会发展起推动作用的大多数人。在阶级社会中，它包括一切推动历史前进的阶级、阶层和集团。其三，人民是一个集合概念，是指众多人的集合体，而不是指单个人的个体。中国共产党是马克思主义人民观的坚持和继承者，也是丰富和发展者。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有事好商量，众人的事情由众人商量，找到全社会意愿和要求的最大公约数，是人民民主的真谛。在新时代中国共产党人的视阈中，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就是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坚持人民至上，把全体人民都纳入进来。全过程人民民主，人民是主体。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人民是依靠力量。

3.全过程人民民主，特点是全过程。作为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世界观和方法论、立场观点方法的重要内容，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必须坚持系统观念”。基于此，分析全过程人民民主，其一，它具体体现在中国共产党治国理政全部实践活动之中，内蕴于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生态等诸多领域；通过一系列法律和制度安排，贯通民主选举、民主协商、民主决策、民主管理、民主监督等各个环节，是全链条、全方位、全覆盖的民主。其二，它以全过程的程序和形式，保证人民意愿的代表性、广泛性和真实性，体现人民利益的全局性、长远性和根本性。过程性是民主的内在要求。第二次世界大战后，西方民主的一个突出问题，就是窄化了民主的过程，将民主单纯理解为“竞争性选举”，结果造就了大量的空壳民主。其三，它是过程民主和成果民主、程序民主和实质民主、直接民主和间接民主、人民民主和国家意志的有机统一，具有鲜明的中国特色、中国风格、中国智慧。其四，它深化了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发展规律的认识，走出了一条符合中国国情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发展道路，是最广泛、最真实、最管用的民主，代表着人类政治文明的发展方向。

“中国之制”创造“中国之治”、提供“中国之智”

全过程人民民主，开辟了我国社会主义民主发展的新境界，成为推进实现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重要内容，成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时代命题。中国共产党人既是认识论者，也是实践论者，是认识论者与实践论者的有机统一论者。实践充分证明，中国的全过程人民民主在中国行得通、很管用。“中国之治”，从根本上讲，就是“制度之治”，就是民主的“制度之治”。这种制度，包括人民代表大会制度这一根本政治制度以及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民族区域自治制度、基层群众自治制度等基本政治制度。全过程人民民主，构建起覆盖14亿多中国人民、56个民族的民主体系，保证了人民民主的理念、方针、政策贯彻到国家政治生活和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实现了最广大人民的最广泛持续参与。过去和现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制度一直生长在中国的社会土壤之中。面向未来，要继续茁壮成长，它也必须深深扎根于中国的社会土壤。

早在1300多年前，唐朝诗人王勃就在诗中写道：“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由于交通、通信的发达，由于人员、经贸交往的频繁，我们安身其间的“地球家园”变得越来越小，今天可以把王勃的诗改写为：“海内存知己，天涯是比邻。”100多年来，中国共产党既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也为人类谋进步、为世界谋大同。在21世纪的新时代，我们真诚呼吁世界各国弘扬和平、发展、公平、正义、民主、自由的全人类共同价值，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推进人类政治文明新发展，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在21世纪的新时代，坚持胸怀天下的中国共产党人必将为人类作出新的更大贡献。

（作者系中国社会科学院马克思主义研究院副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

（原标题《全过程人民民主是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本质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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