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经济则是建立在交易之上,人们生产产品不是为了自我使用,而是为了交易,并期望从交易中获得更大收益。
一个国家的财富生产与经济增长首先在于观念的改变,比方说从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到以交易为主的市场经济,其中最重要的观念改变就是,交易同样产生价值。
交易是人类的天性,也是人区别于其他动物的特征。我们很少见到两群猴子之间用香蕉交易另外的野果,即使一方采摘的香蕉多到吃不完快要烂掉。可早在原始社会,交易就在人群中频繁地进行。但是,长期以来,人们一直认为,只有生产才能产生财富,交易则不会,甚至为了保护农业,执政者的观念都是认为交易只会助长人们的投机想法,滋生了人们取巧钻营的思想,不利于稳农,不利于统治,因此,长期采取重农抑商的政策。
以自给自足为主要特征的自然经济就是这种观念的结果,其生产的目的就是为了满足生产者个人的需要,当然也与社会生产力水平低下有关,主要以个体家庭为生产主要单位的经营方式,粮食自己种自己吃,衣服自己织自己穿,这就是传统“男耕女织”社会。这种生产方式无法实现大规模生产,几千年来,铁犁、牛耕技术一直没有多大的改变。这种生产方式带有封闭性,也很难进行技术革新。
而市场经济则是建立在交易之上,人们生产产品不是为了自我使用,而是为了交易,并期望从交易中获得更大收益。交易为什么产生价值?这是因为在自愿和公平的环境中,人们只有在收益大于机会成本的情况下,才会做出交易行为。无论是买方还是卖方,都要思考,我能得到什么、我需要付出什么。只有交易双方都认为交易行为对自己有利,交易才会发生。双方在交易中都得到了满意的回报,这其中包含一部分主观效用。比方同样是一把斧头,对樵夫的价值高于对渔夫的价值,而渔网的价值在渔夫眼中,要远远高于斧头的价值。这样,两种产品交易后,他们的总价值超过原来的价值。
交易还会促进分工,而分工带来专业,专业则提高生产力。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当所有人都发挥自己长处的时候,社会总财富就会增多,这就是比较优势。相对于绝对优势,比较优势是指一个人相对于自己或他人,总有相对优势的地方,那么就发挥你这个相对优势则好。一个人如此,一个国家也是如此。一个在各个方面都占有绝对优势的国家,和一个各方都落后的国家进行贸易,只要在平等自愿的基础上发挥各自的比较优势,就能使双方获利。这个观念对落后国家尤其重要,比方,相对于发达国家的技术、管理与资金而言,相对落后的国家则在劳动力、资源、市场等方面具有相对优势,两国进行贸易,则对两国都有利。
市场经济因交易而实现社会化大生产,并且,随着贸易的广度与深度的拓展,其分工越来越细,专业化程度也越来越高,生产力也随之越来越高,社会总财富就越来越多。
(作者系文化学者)
(原标题《交易何以产生价值》)